他是哈佛数学系高材生,也是躲在厕所创作的音乐鬼才

2016-09-1213:17:34 评论 3,304

一场起于复兴,却越玩越有趣的听觉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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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听音乐挑剔的人来说,发现一支令你爱不释耳的新乐队所带来的喜悦是可以用感官来体验和衡量的。

今年年初的某个深夜,如往常一样徜徉在深似海的网易云曲库里的我,偶然听到一曲《Bailemen Swing》,它几乎让我从床上差点蹦下来,这首极具国外摇摆乐情趣又掺合着老上海爵士风情的曲子居然如此可爱又优雅,她就像一个来自未来的异国女人,肌肤细腻嫩滑,谈吐不俗,一说起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老上海她又用吴侬软语款款而谈……

上海复兴方案(Shanghai Restoration Project)就是今年我遇到那支令人惊喜的乐队,他的艺术产能是高效的——年初他与北京独立导演雷磊合作发行《what's up with that》后,又在8月发行与艺术家孙云帆、老朋友爵士名伶张乐小姐共同完成新专辑《Life Elsewhere》。SRP的音乐几乎每一张都是新面孔,他带着寻根的本意,巧妙的融合多重丰富的体验,你捕捉不了他的变化,但他始终是悦耳、丰富而精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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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复兴方案2006年同名专辑

这支乐队其实只有一个人。他叫Dave Liang,一个毕业于哈佛数学系的美籍华裔音乐制作人。Dave的成长经历决定了SRP多样的性格特色,他的祖父辈曾生活在上世纪的上海,小时候Dave会从奶奶的口中听到许多东方的故事,他在家拥有传统的音乐环境——要讲中国话、学习东方乐器。去学校上学却是另一副模样——彻头彻尾的西式社交,学爵士乐、玩摇滚乐团……这意味着他的生活里刻着两种生活方式和态度。

和许多华裔一样他要学会平衡和习惯,但不同的是,Dave用他的方式将两者共生的部分用音乐的形式展示出来。

学应用数学和经济的他在2000年结束了学生生涯,如其他刚毕业的学子一样在纽约找了一份谋生计的工作,Dave却一直放不下心心念念的音乐工作。然而轰动一时的911事件改变了眼前的矛盾,一时空闲的他来到了当地著名的48街,他用当时的大部分积蓄购置了所有想拥有的录音设备。从此Dave开启了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做音乐的状态。关于制作音乐,Dave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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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靠网络得到的关于他的了解。巧的是没过很久,今年国内各大音乐节开始出现他的行迹。在刚看完Dave于一席的演讲后,8月底,南京十三月空间邀请到他来演出,演出完毕后安排了一次采访,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我将结束对他的一切凭空幻想。

(以下为果酱专访Dave文字版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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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师 陶傲慢

果酱:在做音乐的过程中,技术和理念哪一个是被您更看重的?

Dave:我觉得大多数事情,不光是在做音乐的过程中,最重要的都是感觉。

果酱:一席里曾提起刚起步时专辑一周只卖一张的经历,可以看得出您是一 个抗压能力和心态非常棒的人,有无类似的现场演出经历?分别讲一讲最窘迫和最令你开心的现场。

Dave:谢谢你这么夸我,如果你问我太太孙云帆,她会说我是一个特别容易紧张的人。开心的现场太多了,我就讲一个尴尬的吧:在我刚开始现场表演的时候,有一次被邀请到美国一所大学为一个活动做 DJ。活动在一个广场上,最外圈是一些游戏,还有一些卖小吃的摊,我在广场中间,主办方是想让观众围着音乐跳舞,跳累了可以去外圈吃点东西。刚好我叔公在那个学校教书,他就带着家人来看我的现场。我开始表演的时候广场上还有不少人,演到一半就发现观众都退到广场边上了,他们也不是在吃东西或玩游戏,就是站的离我越来越远。只有我叔公一家人站在广场上,同情地看着我表 演。但是我还是坚持演完了。My little airport 有首歌叫《给亲戚看到我一个 人吃吉野家》,就是这个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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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酱:在你的作品和演讲视频里可以感受到你是一个幽默、做事有条理的人,同样在 您的音乐里人们感受到更多的是风趣明朗、都市与怀旧、多元素的文化交融,似乎很少会涉及较沉重的话题和运用晦涩黑暗的音乐元素,以后会尝试么?

Dave:其实我每张专辑里都有比较黑暗的东西,最黑暗的是 Zodiac 那张专辑。但是明朗的那些传播比较广。 也许我会为果酱音乐建立一个黑暗 SRP 的歌单。 但你说的也对,从比例上来说,黑暗的是比较少。大概是因为世界上黑暗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何必再给它增加黑暗的音乐。稍微黑暗一下没 问题,我喜欢黑色幽默,总的来说我还是希望音乐能化解一些负面的东西。

果酱:除了键盘,还有什么乐器特别感兴趣?

Dave:作为一个乐手,除了键盘以外,我还会弹一点吉他和电贝斯,小时候也学 过几年小号,但其实我对自己不会玩的乐器更感兴趣。作为一个制作人,我对乐器的兴趣取决于具体的歌的感觉,还有能不能找到喜欢的乐手,预算够不够等等。

qq%e6%88%aa%e5%9b%be20160912130437        南京十三月专场 dave&孙云帆 摄影师:陶傲慢

果酱:在和中国本土的地下音乐人(无留学经历的)交流时有没有有趣的经历(可举例),对时下中国地下音乐有怎样的感受和意见?

Dave:我不知道什么是地下音乐人的定义。但是我和中国一些无留学经历的独立音乐人有过交流,比如雷磊、白水、李星宇、Demone(乐队名字叫 HiElektromen)。虽然他们没有留学的经历,但是他们的视野其实非常开阔。 美国的音乐人一般倾向于只关心美国的音乐发展,所谓的国际视野顶多就 是了解一下英国。但是我发现中国的独立音乐人对世界各地的音乐都有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独立音乐发展的这么快。我跟他们学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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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复兴方案与独立导演雷磊合作专辑《what's up with that》

和Dave进行了以上的邮件采访,仅仅是几封邮件的交集让我感到他是一个对待工作非常严谨的职业音乐制作人,他愿意将工作简化,然后回之以高效的内容。相信这也是为什么他的音乐作品可以做到高效的原因。关于音乐,Dave曾说:“我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但我觉得音乐和每个人都有极大的关系,因为它就是你人生的配乐。”

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这个关于华裔男孩如何做音乐的故事,或者采访内容已经不是重点,让有趣而优秀的音乐得到传播才是。如果你尚未听过上海复兴方案的音乐,从它过往的任何一张开始听都无妨,因为每一张都非常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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